重晚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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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魏骨】曹丕的忧愁

曹丕一直觉得自己被忽视是因为弟弟曹植,比如说他和弟弟一起去参加父亲曹操公司的晚宴,曹植是极为活泼的性子,只要他在的场便不会冷下来,舌灿莲花,所有人都围聚着他,他作为哥哥,反倒僵着一张脸和所有人一起给弟弟捧场。

其实我也是不差的,曹丕想。成绩名列前茅,文科理科他都学得很优秀,就连有钱人用来消遣的马术,他也是次次要得第一。当然他会偷偷写诗投文学杂志,但这事不能和别人说。

可是没人在意呀,他性格不大开朗,好不容易和母亲说起这些,母亲总是笑得克制,然后说:“这些都是你作为哥哥应该做到的,下次继续加油吧。”他泄了气,于是更加羞于表达。

这个家里对他表现出热情的只有弟弟曹植,可能小时候两个人很亲密的原因吧,曹植总是以为他们还是那么亲密的,有时候显得蛮没边界感,曹植会突然拿着一本杂志冲进曹丕的房间,“哥哥,这是你写的吧,虽然用了子桓的笔名,还冒充是女性,可是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你啦。“曹丕感觉一瞬间被剥光了,他看着杂志上的诗,什么“相思”,什么“死亡”,脸一阵红一阵白,地下党被曝光后的心情不过如此。

“你认错了。”曹丕声音还是冷冷淡淡的,实际上却已经咬牙切齿。曹植冲出去,把自己的诗稿也拿出来,“哥哥,我也喜欢写诗,你帮我看看呗。”曹丕瞟了两眼,很漂亮潇洒的行书,和曹植一样有着行云流水般毫不凝滞的少年气。

“我不懂诗,别来问我。”曹丕整理桌上的五三,悄悄压住了那本文学杂志。

看着曹植拿着自己的诗稿不太开心地离开,曹丕心里也不得不承认,弟弟其实很有天赋,如果一起聊文学,他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。

可是诗歌是他最后一片自留地了,他不想和人交流,何况是他最恨的弟弟。

曹丕想过很多方法接近死亡,为了写诗——死亡是他诗歌最常见的意象。如果真死了也行,写多了假作真时真亦假,对死亡还有点渴望,反正也没人在意对吧,曹丕这样自嘲。他想过很多有趣的法子,比如鬼压床的时候不挣扎,任凭自己在窒息中沉沦,比如拿枕头捂住口鼻,让水果味洗衣液的芳香灌满自己的脑袋。

当然最后都没有成功,只会出一身的冷汗。这是比死更难受的时刻。他说弟弟,我恨你,我好想杀了你啊。凭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爱你,凭什么。曹植嘿嘿傻笑,他说哥,但我爱你啊,任刀任剐的爱。曹丕不说话了,停了半晌,他回过头,带着恶劣的笑说:“你的爱算个屁呢。”

当下那一刻曹丕感觉自己在精神上凌虐了弟弟,他知道自己很恶劣,在犯贱,但很爽,像狠狠吸了一大口烟。

后来才感到难过,因为他发现在人生中他就做了两件事,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值得被爱,以及不断拒绝弟弟的爱。

而夺走所有人目光的人正是弟弟呢。这真是一个死结。

可能只有逃离才可以吧。如果没有办法死掉的话。曹丕这样想。那年他当上了文科的状元,去到了最好的大学。在离家的前一个夜晚,他向曹操提出以后的每个寒暑假他都去广州分公司实习,不再回家。

没想到父亲那么爽快地答应了他,“锻炼锻炼也好”,就留给了他这么一句话。曹丕得偿所愿,可是更失落了,“父亲果然是不爱我的,但凡挽留一句呢。”

那一刻他想到了曹植。

那就去看下弟弟吧,因为他的犯贱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。“你恨他,你看他干什么!”“可也就是一眼,也许以后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,这便是最后一眼”……曹丕在走廊里犹豫徘徊,月光非常锐利,在某些时刻他感到自己被划伤。

他走到弟弟房间的门口,曹植睡得很安详,曹丕记得父亲年轻时手提着一把刀,一念之间,差点杀死了在睡梦中的仇人。曹丕也抽出了裤子口袋里的文具刀,他想,真烦,我一生烦恼的源头都是你,我解决了你,可能我就幸福了。恨意涌上来,手贴在刃上,他感觉到了疼痛,一种在蚊子包上划十字架的痛快。曹丕拿刀在曹植脸上摩擦,月光的照拂下,曹植的脸有种柔光的白,细小的绒像小小的芽,吸吮着他的血珠,这使曹丕心中泛起一种柔情。他听见曹植在梦里呓语:哥,你别走,好吗……曹丕收起了刀,轻轻吻了一下弟弟的额头,很轻的,像风吹过去一样,那么轻。

第二天他收到植给他发的消息,哥昨晚你是不是吻了我,我想应该不是做梦。

坐在课堂上的曹丕没有回复他。

但那天晚上他真的做了一个梦,他和曹植来到长着很多树很多树的山里,夏天,触目都是绿色,美得让人想在此殉情,他们站在悬崖边,曹丕说谢谢你陪我到这里,送我最后一程,曹植说哥哥别害怕,我和你一起跳下去,曹丕皱着眉说不要,他想孤独的死,心里却很开心。他们向下跳,却没有垂直坠落,而是变成了两只鸟,向上飞,向上飞,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柔软,一样的甜,曹丕第一次没有了忧愁,他感到十分的快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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